“岚枫”的记忆盒
?分享心声的第20天第20篇记忆原创文字这是一篇记录在印象笔记中的文字
就目前来说,医院的印象有两次。
医院不是看病,而是动手术,动的是影响我一生的手术。因为儿时的活泼好动,玩耍时一不小心在老家的台阶前摔倒,站起来后便满嘴都是血。
那时候我感觉我的舌头麻木了,因为差点咬断了。原来电视剧里的咬舌自尽,在现实中竟是如此叫人难受。舌头慢慢失去了知觉,我的衣服上滴了不少血点,哭着去找母亲。
由于流的血太多,总是止不住血,母亲也没办法,只好叫父亲回来处理。那时,邻居的建议是用农村的土办法止血,或许用香炉灰能止住。
我不得不感慨这样的邻里,如果信了他们的偏方,这个世界又得多一个哑巴。所幸的是,我的父亲还不至于那般没有主见。他骑着摩托医院。
当时已经是下午时分,医院,都差不多夜幕降临了。我记得父亲一直在跟我说话,叫我别睡着了。我从他的声音里能感受到他的恐慌,他担心我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。
等我睡醒之后,我想张口说话,却发现舌头毫无知觉。很快我被推进了手术室,躺在了手术台上,睁开眼是刺目的灯光。
因为麻药的作用,我看着灯光渐渐睡去。医院的,我自己都不记得,等我醒来时,已经是好几天过去了。
主治医生跟父亲说,医院做手术及时,舌头缝过好几针后,基本算是脱离变哑巴的风险了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再用手指去触碰舌面上那道手术痕时,慢慢感觉不到起伏了。可以说,手术恢复地很好,我的舌头完好如初,没有变长也没有变短。
再到后来,我发现自己不太喜欢说话,因为说话给我带来很多烦恼。有时候,说的好,但大多时候说不好。
上了大学之后才知道,这都不是舌头的错,而是性格的问题。我更多时候是想跟人说话的,跟各种各样的人聊天,但是当我感到自卑时,也就不得不压抑着,试着自己跟自己说话,说的都是一些困惑与迷茫。
于是,压抑久了,找不到人对话时,也就寄托于文字,写给今天的自己,也写给将来的自己。
说到第二次手术,那便是备考初试时的那次急性阑尾炎,来的那般莫名其妙,猝不及防。
从湖南衡阳回到广州之后,匆匆安排了返回赣州的行程。既然决定了一个人的旅行,自然不想再去顾虑更多的不同声音。
八月,在一战文学失败的教训之下,开始了谋定后动的安排。在刚处理完央企的辞职程序后,工作的交接与高效复习的规划同步进行。
那一个月的时间里,迟迟没有决定二战的方向与院校。越是决定下不来时,越是焦虑与困惑。因为失败过,所以担心再次失败,害怕做出错误的选择。
那时候每天保持正常的饮食,但有时候这种规律的作息是很难欺骗自己的身体的。夜里的焦虑,使得经常失眠。白天的复习,常常是低效与疲惫的。
同时需要面对的,还有来自亲戚和一些邻里的各种质疑,闲言碎语多了,反倒是越发得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。
八月月底,身体终究是出现异样。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肚子疼,却没想是急性阑尾炎。那天在校外诊所看病,医生误诊,直接耽搁了一下午的时间。
出诊所时,我每走一步,腹部就疼痛难忍。只好电话联系一同备考的飞哥,他赶来搀扶我回去。他来后见我打了点滴后毫无效果,医院看看。
于是,医院。挂号后,值班医生摁了摁我的肚子,一番望闻问切后觉得可能是阑尾炎,建议去附近医院。
再次乘车转到赣医院,挂了急诊后,当时已经举步维艰了。抽血化验后,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,让我医院。
当时的自己感到很无助,躺在临时病床上,拨通了父亲的电话。父亲得知我诊断出急性阑尾炎的结果时,让我发定位给他,他开车从老家赶来赣州。
同行的还有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几个长辈,论辈分,他们都是我的太爷爷辈。他们得知我得了急性阑尾炎,也就随我父亲一同医院。
考虑到病情从发现到挂号拖得时间太长,建议切除阑尾,父亲只好征询我的意思,我个人也就听了医生的建议,选择切除阑尾。
进手术室之前,长辈还给我看了他曾经切胆时留下的刀口,安待我不要怕,小手术,没什么问题的。尽管儿时舌头动过手术,可那也十多年过去了,面对未知的风险,我又如何能淡定不去往坏处想呢?
手术过程中是麻醉的状态,等我迷迷糊糊醒来时,已经转移进了病房。似醒半醒之下,隐约听见父亲叫我别睡着了。实际上,那时候的麻醉效果还没过,医生建议差不多时间记得叫醒,不能一直迷糊下去,不然会出问题。
躺在病床上的那几天,我很难抬脚,因为肚子上开了三个洞。我稍微挪动一下身体,腹部就疼得厉害,着实难忍。动作大了时,我甚至能感受到术后线的牵扯。
医生的嘱托是不能进食,以输液为主。那时候才知道,原来不进食也是可以的,葡萄糖直接输入体内可以支撑一整天,甚至设想着将来都采取输液,工作学习岂不是更节省时间?后来,麻木的手告诉我,尽早打消这个不正常的设想,太费手了。
然而,当接连一瓶一瓶的药水输送进身体时,我明显感觉到手臂疼。一天下来,输液就没听过,到第二天再次插入针孔时,药液已经不肯往里输入了。于是“善解人意”的护士小姐姐给我拆了原来的针孔,重新扎一个位置。
因为我住院需要一段时间,我哥算是找到机会请假了。于是他从厂里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来顶替父亲,父亲回广州接送最小的弟弟上下学。那一个礼拜的时间里,我哥是过得最安逸的,不用上班,时不时看看基金走势,点个外卖,再给我安排份汤(不能进食,可以喝点汤水)。
医院待到快一个礼拜时,我躺不住了,因为考研复试需要时间,医院。躺着的那几天,除了输液,就是隔三差五去放射科做全腹CT、胸部CT平扫检查。
按理来说这种小手术不超过五天就能出院的,而我这都超过五天了。医生跟我说,不要急,做完手术恢复速度因人而异,像我这种情况还得再过两天观察观察。
医生见我着急着出院,医院走廊来回刷步,这样恢复快些。于是,我从躺着输液转为移动输液,每天刷着一天比一天多的步数。
在我出院前,初中医院来看望我。时常跟小龙感慨时,总会说他是这群玩得比较铁的哥们里走的最远的那一个,一战进了,实在叫人羡慕。当然,那都少不了个人的努力与付出。
他来看我时研究生还没开学,所以我跟他聊聊了央企的那段经历,也跟他请教了些学习的方法。毕竟贤者为师,学习没有捷径,但可以有经验之谈,尽可能避开低效的自我感动,多些实实在在的付出。
从医院出来后,第二天便搭长辈的车回到了广州。回到父亲租住的档口,在那里开始了身体的调养。那时候经常胡思乱想,因为手术的缘故,父亲也担心我的备考受到影响,时常叮嘱母亲不要各种唠叨。
事实证明,自留守以来的成长,我反倒更加不习惯父母在身边。还是想回到当初那边租住的单间,继续一个人的备考生活,这样也可以少些冷言冷语。
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,我完全放空了自己。我不想因为曾经失败过而悲观,我选择做自己。有时候看网络小说,有时候看动漫,有时候玩游戏,有时候写印象笔记...
等到广州那家央企通知我去办离职手续时,离我刀口拆线后完全恢复也有一段时间了。于是带着组织关系档案,独自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。
在那里,我还有一个承诺需要去兑现,不管能否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实现,我都要去争取。
岚枫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