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儿急性喉炎

梅慕远第一次犯喉炎是18年的9月,当时他刚一岁多一点儿,我带他回国探亲兼落户口。当时我们回到台儿庄已经一个月了,他状态一直不错。那天白天他也一直很欢脱,晚上突然开始发烧。我妈担心是白天他跟着我们坐电动三轮车吹了风,或者是晚上洗澡的时候受了凉,我倒是觉得还好,之前他也发过几次烧,过一两天自己就好了。我们在加州的家庭医生通常都会问,他精神怎么样,小便是否正常?这两样没问题就不用怎么担心了,所以这次我也没怎么担心。后来想想,运气算是好的,他这天夜里虽然也喘,但是没有严重到喉梗阻的程度。早上起来的时候,他的烧似乎退了,喘的也没那么厉害——经历过的人,都不会忘记那种“空、空”的“犬吠音”,真的像小狗一样。医院,大夫听了听他的心肺,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,就叫我们回家了。那个阿姨好像跟我妈认识,还跟她开玩笑,“小孩走姥娘就是这样。不担待事儿。”到晚上梅慕远又开始发烧,那种奇怪的咳嗽又来了。我妈很慌,医院吧,这个咳嗽声音真的不对。当时我还在犹豫,一来不是医院,二来我爹那个时候刚买车不久,我对他的技术也不是那么有信心。事后想起来,真的多亏了我妈的坚持。晚上十一点多,医院急诊科,当班的医生上手一摸梅慕远的额头,说“烫手,赶紧去儿科急诊吧“,我们又跑去儿科急诊,值班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大夫,她一听到梅慕远这个喘息,马上开单子让去输液,说这就是小儿急性喉炎,“赶紧去打针,再晚了就得切气管了”,还说“早来看病,针都不用打“——我妈事后把白天那位大夫好一个埋怨。我妈这边抱着孩子去输液室,我去划价缴费拿药,一路都是跑的。大夫给开了青霉素,还要先做皮试再输液——做过青霉素皮试的人都知道那个疼法。这是梅慕远除了体检和打疫苗,医院看病,又是疼,又要被抱住不能动,哭得地动山摇。后来他输液的时候睡着了,我一手抱着他,一手开始百度,才知道遇到的是什么凶险。梅慕远打了三天吊瓶,大夫当时开的应该是青霉素和地米,好像还有个什么中药注射液,我第二天才发现,请护士给停掉了。另外还有忘记哪个大夫给开的豉翘冲剂,特别苦,根本喂不进去,我就没逼着孩子吃。第二天烧就退了,也没有喘咳,打完这三天吊瓶就完事儿了。之后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,我们就飞回加州去了。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第二次发作是年5月,母亲节的那个周六,我们白天去爬山,晚上回来给他洗澡的时候,没有把窗户关上。总之到12点左右的时候,我听他的呼吸又不对了,虽然这次他没有发烧。梅先生没有经历过上一次的凶险,完全没有概念。我催着他赶紧换衣服出门,他还在说“有这么厉害吗?”,我都顾不上跟他讲话,好歹把孩子收拾起来,车开出去了梅先生还念叨了两句,我说你听他的呼吸!梅慕远很适时地又发出了那种犬吠声,成功把他爹吓着了。从医院差不多20分钟,当时真恨不能飞过去。抱着孩子进急诊室,前台听见他的声音马上说快带他们进去,他这是croup,百忙之中还跟我说“happymother’sday”,因为当时已经过了十二点。在尔湾的时候我陪梅先生去过一次急诊,当时家庭医生怀疑他是阑尾炎,要他赶紧去E/R,到了以后先问有多疼?梅先生很实诚说从0到10差不多能到3,于是我们就等了大半天。梅慕远这次呼吸不畅,医护应该都知道分寸,所以过不太久大夫就过来检查他,然后给开了雾化。我告诉大夫孩子之前在国内得过一次,用了抗生素和激素。大夫说的话我也没有全部听懂,大意就是说这是病毒感染,本来是自限性的,所以不用抗生素。但是他喉头水肿比较危险,所以确实要用激素治疗。医生走后,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护士姐姐给梅慕远做雾化,梅慕远死活不让人家把那个面罩戴到他头上,于是我抱着他,护士姐姐举着面罩,但梅慕远听着雾化器那个声音还是哭闹,没奈何我一直翻来覆去地给他唱“Threecoinsinthefountain”——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,这首歌好像特别能安抚他,很多次他哭闹的时候,我抱着他唱这首歌,他就能安静下来。可惜现在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首歌了。可怜护士姐姐要一直给他举着面罩,还要被我魔音灌耳。昨晚雾化之后医生还是要我们留观几个小时,梅先生蜷缩在椅子上眯了半宿,我几乎就没能睡,因为梅慕远一定要趴在我身上,根本不让放下。中间我去了一趟厕所,那几分钟他就在爸爸怀里闭着眼睛哭,一秒也没有停下。大概凌晨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,大夫来检查了一下,说我们可以回家了。好像也没有给啥药。我们等到周一又去看了他的儿科医生,大夫也说没啥事,叫多喝水就完了。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第三次发作,也是最凶险的一次,是20年8月10号,那天是周一,早上起来我就觉得他嗓子不太对,当时的工作不太好请假,所以我就医院,还专门提醒了一句“问问大夫是不是喉炎”,倒霉就倒霉在,这个病一般都是晚上比较厉害,白天症状通常很轻,大夫说是轻微感冒加上呼吸道感染,给开了一点药让回家观察。我下班回家的时候,小朋友嗓子是有点哑,但确实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咳嗽,精神头也还可以,我们还推着他在河边散了一会儿步。到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,孩子把我推醒了。这时候明显能听到他已经呼吸不畅,像嗓子卡了东西却咳不出来。我瞬间就吓清醒了,赶紧喊梅先生换衣服同时打.说起来这次也是运气好,分配的救护车就停在我们小区对面,医院(医院)原来的住院部,空闲的救护车都停在这里。最近因为深圳疫情,这片停车场停满了周边城市来支援的救护车。我们到楼下的时候,救护车已经在等了,看到孩子这个样子,医院,直接进了急诊室。也要感谢当时深圳没有什么疫情,医生接到我们就开始抢救。当时梅慕远的血氧已经很低,激素雾化加吸氧都给加上,这边才让梅先生去挂号缴费。急诊科医生把儿科医生也叫来了,就是早上给梅慕远看诊的大夫,梅先生虽然性情温和,此时也控制不住怼了她,大夫说这个病就是发作起来很快,而且早上他确实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……雾化结束梅慕远才算清醒过来,伸手摸我的脸,能开口叫妈妈,我这时候才敢哭出来。儿科大夫是位很和蔼的大姐,安慰我说他现在已经没事儿了,你不要哭啦,吓着孩子……当天医生给下了病重通知,说抢救前已经三度喉梗阻,要求住院观察。按照防疫规定,我们得先测核酸,到儿科住院部先呆在一个单间里,等核酸结果出来再挪去普通病房。当时工作上刚好还有个非常棘手的事情,这下什么办法都没有了,全部都要麻烦老板同事接手。好在我运气好,老板同事都很好,连大老板都专门发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bgongshi.com/nwytd/10822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  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