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DxMacauUST演讲
我的自由之路
大家下午好,我叫张金鹏,是一个职业旅行者。那我可能是今天这样一个分享的最后一个讲者,所以我想聊一些轻松的话题,就是聊一聊旅行。所以今天我的分享主题叫做,我的自由之路。
然后我的第一次旅行呢,可以追溯到遥远的二十年前。我为什么要用追溯这个词呢,因为我昨天来澳门的路上,然后TEDxMacauUST的小姑娘去接我,我问她哪年出生的她跟我说:年。这20年是她成长的20年,也是我旅行的20年,真的非常漫长。
我的第一次旅行发生在年的六月份,那一年我本科毕业。
就在我毕业论文答辩的当天晚上,我买了一张火车票,硬座24个小时,从天津到桂林,然后我又转了一趟车来到了阳朔。
我还记得,当时我那个背包七十升的巨大无比的一个背包,是找我韩国的留学生同学借来的,因为在当年的这个国内还不流行什么背包客什么自助旅行。
阳朔风景很美,正所谓的桂林山水甲天下,下一句是什么有人知道吗?好像我听到了啊!阳朔山水甲桂林。没错!阳朔的自然风景非常的漂亮,但更吸引我的则是在阳朔那些开客栈开青旅开酒吧的这些老板。
他们的日常真的让我特别的羡慕和向往,每天聊的话就是什么,丽江啊、喀纳斯啊西藏,而且他们每天的下午就是一杯茶、一本书、一把摇椅、一束阳光就过去了。我觉得那种生活真的是让我发自内心的向往。
但是作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普通的本科毕业生来说,这一切也像梦想一样遥不可及。所以在实现了这样的第一次背包旅行的愿望之后,我也像我身边的大多数同学一样开始找工作。
于是从年到年,我先后做过八份完全不一样的工作。有的是和我的专业相关啊,比如我做过物流、海运、金融市场,有的是和我的兴趣爱好相关,比如我在旅游杂志当过编辑、在旅游电视栏目做过实习编导。
这些工作虽然听起来五花八门,但其实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都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时间。
所以我在任何一个老板眼里看来,都不是一个靠谱的员工。但我觉得我还是一个蛮靠谱的旅行者,因为在每一次旅行的过程中,我都能够用一种三岁孩子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。
虽然我没有像文学家特别华丽的文笔,也没有像摄影师非常刁钻的技术和角度,但是我总是能够写下拍下旅行中那些让我感动的瞬间。
比如我拍下手持莲花的女孩和铁轨边自由玩耍的少年、我看到雄鹰翱翔天际的羽翼、也看到北极熊缓缓踱出的脚步、我看到极光把夜色揉成翡翠、也凝望跳动在冰心的一抹幽兰、我明白信仰是一种嘴角上扬的人生态度、也是一种长途问路的坚持。
当时我就想,如果旅行可以变成一份工作、一份职业,我应该可以比别人做得更加的出色。
而恰巧那几年正好是国内纸媒最黄金的几年,有太多的旅游杂志,旅游报纸需要游记去填充版面。
于是从年到08年,我再也没有上过班,我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自由撰稿人。但有一个背景知识,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啊:就是国内的稿费非常可怜,我写一千个字,你们猜能赚多少钱?我听到二百还有吗?再高一点!十块十块不得饿死。三百块钱!但我的国外的同行,他们写同样的字数就可以赚,是我的一二十倍。
所以我每天废寝忘食,起早贪黑。但是生活依旧非常的拮据,我一直生活在北京那几年。但是我从来没有敢住在北京的五环之内,即使这样也是和同学合租住在地下室、蹭住在同学的宿舍,这样一种方式去度日。
有的时候,一顿肯德基、麦当劳对我来说都是一顿奢侈的晚餐。我那么说绝对不是在卖惨,真的是实际的情况。
就那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年,那一年,我已经整好三十岁。所谓三十而立,但是一切都立不起来。
比物质的拮据更让我心里难过的是,方向感的不确定。因为在我面前并没有一个前辈可以去告诉我这条路该怎么走,他可以给我指明方向,并没有这样的人。
所以那种摸着石头过河的感受,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的所有的自信撕成碎片。所以究竟应该坚持梦想、还是放弃,是在年我三十而立的时候思考得最多的一个问题。
我就想我既然是一个旅行者,我还是应该在路上去给自己这些问题找到一个答案。于是在年的夏天,我给自己规划了一次旅行线路。
但就在我出发之前,5.12汶川地震,我觉得就那么一走了之,心里过意不去。于是,我先来到了成都,医院做了一周的志愿者。和另外一个同样来自北京的志愿者,去照料一个在抗震救灾中腿被砸断的战士。
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给他喂饭喂药、端屎端尿,一周之后,这个战士慢慢的气色好转了,而且被医院。我觉得可以出发了。
那次旅行,我给自己规划了两个月的线路,是沿着湄公河一路往南,有人知道湄公河在国内叫什么吗?没错!澜沧江。大家都知道它一路流经中南半岛的五个不同国家,哪几个国家?泰国、缅甸、老挝、柬埔寨、越南。对!
孟威村的雨季
原本我打算沿着湄公河一路向南,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这次旅行刚开始就结束了。
因为我来到了一个叫孟威村的地方,他在老挝北部在湄公河的上游。不通公路,每天就一班船进一班船出,而且那个地方没有电、没有网络没有信号、没有手机信号,就是一个听起来非常非常原始的世外桃源。
原本我打算在这个地方住两天,但是当我离开的时候已经住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。每天我就和当地的孩子们一起去游泳捕鱼,到了晚上就着烛光去教他们ABCD,日子过得还算蛮开心、蛮快乐的。
但并不是每一天都这样,当我住到第二十多天的时候,一天早晨我去整理背包,我突然发现我的钱包里面少了三百美金和一百人民币。
我并不知道谁偷了那个钱,但毕竟我在当地有了朋友他们给了我线索,偷我钱的就是我住的,这个客栈的老板。
我一听就特别的生气,一方面钱被偷了,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,我对这个家庭还算蛮不错的,当我知道他的儿子唱山歌很好听,我问他你有什么梦想,他说他想成为一个歌手,然后我就买了一把吉他送给他;当我知道他的女儿得了急性阑尾炎,需要钱去做手术,我也借给他一百美金。
我想我都这样对待你这个家庭,用我的真心去对待你竟然还恩将仇报,实在太气人了!
可是当我去找这个老板去理论的时候,他一下子从后院抄出一把半米长的砍竹子的弯刀,他就指着我说,"Iwanttokillyou"我要弄死你!
我一下就懵了,因为这个事情发生在当天的黄昏,就是那个船已经开走了,我想跑也跑不了,而且又没有电、没有网络、没有手机信号,一个信息的孤岛。
你们想象一下,如果你们是我,你们会怎么办?好在那个老板没有追出来,当天晚上,我换了另外一个客栈。但毕竟仍旧是在同样一个村子里面,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我就想他,如果万一改变主意,他都不需要白刀进红刀出,他仅仅需要把我打懵,然后扔进湄公河,我就查无此人了!
于是那个夜晚应该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一个夜晚,彻夜未眠。
当时正好是东南亚的雨季,下了很大的雨,漫天都是乌云,我什么也看不见;而且雨点打到房顶,就像有人在敲鼓一样,我什么也听不见。
本来那个环境是特别适合去做个美梦睡个好觉的,但是我真的一分钟都没有合眼。
我想到了很多事情,想到了我过去30年的人生,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瞬间的闪现。想到我年迈的父母,他们已经把我培养到而立之年,如果我真的在这个村庄就那么挂掉的话,他们怎么办,我会觉得非常内疚。
想到我之前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七年,好像去了一些国家、一些地方,也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。又想到,因为在这个村庄里面有很多的寺庙和僧侣,在此之前我找其中一个和尚借了一本佛经,佛经上写的也都是一些特别普世的道理,比如劝你做好事吃素等等等等,这些并没有影响到我。
影响到我的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,那本书中的一句话,在我眼前一下子就亮了起来。那句话说的是,如果想获得内心的平静,就一定要穿越茫茫黑暗。
当时我就想这样一个夜晚,绝对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最黑暗的夜晚了。如果我能经历它穿过它,那还有什么样的难关过不去呢?
于是,我在孟威村其实一共经历了三个不同的雨季。第一个是真实的雨季,每天都会下很大的雨;第二个是属于旅行者的雨季,就是被偷这件事是真的像阴霾一样挥之不去;第三个则是人生的雨季,当我面对那样一个难题,就应该坚持还是放弃的时候。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下子有了答案,因为雨季之后,一切都将不同。
迷茫与找寻
年的七月份,我回到北京。到了九月份,我就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忙碌。
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局、酒店航空公司,在座的就有我酒店行业的朋友,就邀请我到他们的国家目的地去参观旅行访问。
后来分析原因,一方面是因为我在这个行业已经走了七年时间,慢慢积累的行业口碑,让他们相信:邀请我这样的一个年轻的来自中国的旅行者,应该会对他们目的地的推广有所帮助;
另外一方面,也是因为他们看到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,相信:中国旅行者一定是继日本人韩国人之后,最具有经济实力的来自亚洲的旅行者。
我想,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一次突然爆发的新冠疫情,那么在刚刚过去的十一黄金周,世界各地一定充斥着中国游客的身影。
于是,从年到年这4、5年里面,我的旅行,我的职业旅行就一下子进入了一个上升空间。因为我的旅行不用再花钱,有的是人排队请我去,而且我还依旧可以通过写稿子赚到钱。
而且动不动这种旅行就是什么古堡酒店、米其林三星的餐厅、飞机头等舱等等,听起来非常舒服,但其实这种旅行也有让我觉得不太舒服的一面:
就是每次旅行出发之前的一周乃至一个月,我就会知道全部的行程。上午去哪个景点参观、晚上去哪个酒店睡觉、中午去哪个餐厅吃饭,非常非常详细。我就发现,这种旅行和我最初的背包旅行缺失了旅行这件事,最重要的一个元素,是什么呢?你们觉得是什么呢?是自由。
没错!我就缺少这种自由,但我又像一只被温水煮的青蛙一样,想蹦蹦不出来,因为太舒服了。
那我就想,既然08年我通过一场去东南亚孟威村的旅行,把我从那样一个低谷的状态给解救出来。
那到了年,我同样需要一场旅行,把我从这样的一种自我膨胀的状态,拉回到真实的原始状态的自己。
于是,在年的夏天,我又出发了。又是两个月的时间,目的地是南美洲。我给这次旅行设定了三个不同的标准,分别是不设归期、不设花费的上限、随遇而安。
因为我觉得有了这三个标准,我的旅行又可以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。
那次旅行堪称完美,但可能也是因为太完美,它给我带来的反噬作用,就是我对旅行这个事,不像在最初那么感冒、那么有激情、那么提得起来兴趣。
然后我决定停下来,那停下来又不能什么都不干。因为我一直是个背包客住遍了世界各地的青年旅舍,于是我就在云南丽江打造了我的第一家——背包十年青年公园。
它是一家青年旅舍,因为我太了解旅行者需要什么了,他们需要咖啡、音乐、阳光、啤酒、书籍、电影甚至梦想,我打造的就是这样一个乌托邦。
在我的这样一个背包十年青年公园里面,我知道我的很多很多客人,他们有的不是,住一天两天也不是也不是住一个月两个月,有的住超过一年的时间,这恰恰是我想要的结果。因为我知道在这呆久了,你可能会忘记外面还有另外一个世界。
年,你看我说的多快已经到了年。年正好是短视频的元年,而那一年,我那颗想要旅行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然后我就自筹资金组织了一个四人的拍摄小分队,然后飞到世界各地去拍摄旅行短视频的节目,但是结果让我不是那么感到满意。
拍出的效果真的是中规中矩,一点儿惊艳的感觉都没有。然后从那个时候我也发现,虽然都是在记录旅行,有的人是用图片、有的人是用文字、有的人是用影像,但其实不同的形式之间还是有边界的。
那好在我去挑战了这样的一个边界,虽然结果看起来不那么成功。但是我又唤起了最初的那种要去旅行的一种热情,这也不失为塞翁失马之外的另外一种结局。
年和年,也就是前年和去年,我的旅行开始朝多元化发展。我开始徒步开始越野,我去智利的百内、去日本的熊野古道、约旦的月亮峡谷、还去法国的霞慕尼跑了一场越野赛。尤其在去年年,我几乎每个月都在世界各地去旅行。
墨西哥亡灵节
而去年有两场旅行给我带来非常非常非常深远的影响,一次是在去年的十一月,我飞到墨西哥参加亡灵节。我想在座的很多人都看过那部动画片Coco,寻梦环游记。
我参加的就是当地村民欢迎他们逝去的祖先,来到他们的家族墓地,一起狂欢的那样一个场景。
那天下午,下了很大的雨。雨停之后,我就跟着游行的队伍一路朝那个墓地进发。等走进墓园以后就发现,所有原本可以通行的道路都已经被雨水灌满了。
但是诡异的是,这个队伍依旧在往前走,我就发现,原来我们是踩着一个又一个的坟头,往前走。我心里想这样合适吗?但是退也退不回去,因为后面已经水泄不通,到处都是人。
所以我就一边走一边往前走,一边跟地下的世界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。我的终点是一个大的家族,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而且他们还请来了一个六人的管弦乐队吹锣打鼓、唱歌跳舞围得水泄不通。
我站在最外面的那一圈,然后不时的从里面传来一个一个的纸杯,我一闻是Tequila——龙舌兰。喝了几杯以后,我也和当地人一样开始手舞足蹈,然后把双手举起来。原来在坟头跳舞,在坟头蹦迪并不是一个比喻,真的发生过,而这件事让我对死亡这两个字有了全新的理解。
其实提起死亡,我们中国人总会觉得用一种很悲哀、很肃穆的这样的一个角度去审视这两个字。可是在墨西哥,他们把亡灵节过成了狂欢节。
我就想为什么不呢?为什么我们不能用一种更积极的心态去面对死亡呢?
所以我现在就想,如果某一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,我就把我的亲朋好友聚在一块,开一个比今天这样一个场合更大的party。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,你就现在跟我说千万不要等我死了以后到追悼会上再去念悼词,你们说得再天花乱坠,我都已经听不到。
圣地亚哥之路
去年还有另外一场旅行对我来说很重要,是去年的十一月。我去西班牙走了一条叫做圣地亚哥之路的徒步线路,每天都要走三四十公里,非常地辛苦。
就在倒数第二天,那天尤其辛苦,因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,我浑身被浇透了。你想一下浑身湿透的感觉,再去徒步真的非常的辛苦。
上午的时候,我是每隔七八公里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下,到了下午,比如我看到路边的一个咖啡馆,我会停下来;看到路边的一个长凳会停下来;看到晚霞我也会停下来,那是我为停下来随便找的一个理由。
那天的晚霞非常美,由蓝到紫就像人的眼睛一样,就像人的瞳孔一样。你跟它对视,忽然觉得沉迷。但也在那一瞬间,我突然忘了眼前的美景,也忘了一身的疲劳。
在那一瞬间,我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真实的想法。
我现在说出来,你们可能会觉得可笑,但真的非常真实。那个想法就是我觉得自己很帅,我当然知道我自己长什么模样。
尤其当我走了一天以后,我的眼神一定是涣散的,我的嘴角一定是耷拉了的。但是在那一刻,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帅,我觉得在那一刻,其实我是接纳了自己,我接纳了全部的自己。
因为我们这一代七零后其实从小到大,我们被灌输的教育的理念就是你要好好学习、你要找更好的工作、你要出人头地、成龙成凤。
但是没有人告诉你,你要成为你自己。也是在那一瞬间,我觉得我不仅我长得帅,我整个人生都帅气了。
因为我可以一辈子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活着,真的非常了不起。我觉得我在那一刻顿悟了,而这种顿悟绝对不是发生在那一个一个特别细微的那个节点上。
而是发生在,而是因为在过去的20年里面,我一直想着旅行是怎么一回事、生活是怎么一回事,而在那一瞬间一下子就水到渠成了。
如果你们问我顿悟之后你的感觉是什么,我觉得我就特别的开心,特别的高兴特别的快乐,而这种快乐也不是在那一个点发生的,一直持续到现在。
比如说今年的疫情,如果换作以往我一定很崩溃,因为我没法再出国旅行了。但是在今年疫情最严重的三月份,我发现我自己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,又能怎样呢?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!
所以我觉得所谓的顿悟,所谓的平静其实就是我对未来可能再会出现的困难,我觉得我对他的控制感掌控感更加强大了,更加自信了。所以这就是,我接纳了一个完整而全部的自己。
背包二十年
从年到年,我已经背包旅行整整20年。在这漫长的20年里面,我还出版了七本书,开了八家青年旅舍。
就在上个月,我刚刚出版的最新的一本书,《背包二十年》的封面上有这样一句话:我就是想看看只做自己喜欢的事,能不能好好过完这一生。
其实我今天在这里分享我的人生经历,并不是怂恿在座的同学们也成为一个职业旅行者,或者成为一个背包客,而是希望你们都能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那条路。
当你们找到那条路以后,你们一定要持之以恒,用尽你们的所有的才华、时间、精力,我相信你们也必将找到属于你们的一条自由之路。
而组成那条路的元素有三条,就是可以坦然面对生死、可以接纳自己的全部、可以找到灵魂的栖息之所。
而对我来说,背包十年青年公园,这是我为自己和所有爱旅行的人打造这样一个乌托邦。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孤独来客,那在这里我就祝愿所有人Goodluck,因为做自己比当英雄更了不起。
那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分享的最后,我想用二十年前我写在本科毕业通讯录上的一段话,作为ending作为收尾。
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我梦想有一天,能够拥有这样一本护照,当我想要旅行的时候可以全世界免签;我梦想有一天朋友就像兄弟,大家不再有嫌隙为着共同的目标而努力;我梦想有一天我爱的人就在身边,疲倦时我们可以相拥而眠;我梦想有一天能早日回报父母的大爱,让他们安享幸福的晚年;即使明天暴雨将至,我也会昂起我高傲的头,去迎接去面对去挑战,因为风雨之后,一定会是艳阳天!
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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